古人们曾猜想,我们的世界拥有宏伟到不可思议的壮丽循环,每一场循环都有滔天的灾难,而那些大能中,肯定有不少生存至今成为各国的神明。这一涉及世界本源的猜想无疑是危险的,而至今仍矗立于龙脊雪山上巨大的造物或许已证明这点。如果我不去追踪那些”东西“的话,我或许不会在此写下这些,让我的后人终日蒙受在可能随时会爆发的灾难所产生的阴影之下。
故事起始于我的好友卢卡斯·冯·夏埃庞蒂,这个有些许怪异的名字在蒙德乃至七国的学术界名气都不小。他以对数千年甚至万年之前的历史资料、神智学经典的翻译而闻名遐迩。我多么希望他只是一个研究蒙德史的历史学家,那样的话或许他就不会将自己和我一起牵扯到这种可怕的事件上。这一切的起因正是因为他那份对史前史和七神之外的异教的狂热。
诸位读者中关心历史学界的可能还记得约三年前的学术期刊上均刊载了夏埃庞蒂教授的死讯,当时报纸报道称教授被蹿出的丘丘人吓到,年老体衰的他因突发心脏病暴毙而亡。其实这一处充满了疑点,教授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这是长期在外考察所要的),也经常亲自驱赶半路逃出来的丘丘人,怎会为这点小事吓得突发恶疾?
因为我从事的历史与社会学工作与教授的工作部分相关,我曾帮过他一点小忙,教授却对此感激不尽口,我们就此成为忘年交。当教授的死讯和遗书送到我手中时,我惊讶地发现教授把所有历史学资料,无论是公开的还是仅有的,都留给了我,对此我曾不胜荣幸。在得知教授的死因后,我公开表示了诧异,确认其中的疑点后,我想到了教授研究的史前史与异教。找到相关资料后,我又一次惊讶地发现泛黄的书页当中夹了一份剪报,内容是一个女中豪杰斩杀怪异海兽的故事。教授似乎是将这小说般的内容不小心夹进了资料中,但以教授一丝不苟的性格,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疑惑时,我联想到了教授曾与我讨论过的史前文明与巨大怪兽战斗的故事,他当时曾说,可能有朝一日我也可能要像先祖一样战斗。我当下去了报社,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杜撰虚假事件登报时,总编告诉我这是真事。
诸位读者,你们可以想象这是何等惊人的事情,千年前的故事现在还在上演,就好比温妮莎仍在与旧贵族战斗一般。这一发现如同晴天霹雳般打中了我,我当时感到头晕目眩,或许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但当你听完我的讲述后便能略知一二。因为这件事中怪兽的长相与教授给我的那些几乎不能称得上史料的文献中所描绘的一致,传说的元素放在现实中,实在很魔幻。一番思索后我决定再看一遍遗书,那时我发现在近半人高的文件上放了教授给我的信,我将它抄录在此:
致罗夏:
亲爱的罗夏,我已很久没给你写信,不愿去打扰你的工作,但有些话又不得不告诉你,故此写下这一封信,在我去世后它会随我的文件一同寄给你,而这将很快会发生。
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那些资料,我身边已没有一个可信的人(你知道我儿子家在璃月住,记得帮他打理一下我的后事),仆人们也都各自心怀鬼胎,我不愿把东西放在寓所中等骑士回来收。那些资料是我多年研究所得,在A字部有一份用某种动物皮革制成的纸张,请你看完后帮我烧毁它,余下的资料如果对你有用就留下,没有用的就当作柴火在你的炉灶中燃烧吧。切记!
近日来我愈发觉得自己的研究似乎隐隐触及了一些不可言说团体的秘密,总有人鬼鬼祟崇地在我家附近游荡或跟踪我。在我把资料寄给你后,你也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去深入。你感你我许疑你你过多的我不能告知
愿风神护佑你!
卢·夏
可怜的教授,他一定是被自己的研究和现实之间的联系吓坏了,只有精力和意志写下这么一封短信。到现在为止教授所发现的信不过是几张残页和一只海兽,便吓成这样。请诸位读者不要怀疑信件的真实性,原文是由教授和我进行学术上信伴沟通时用的密文。教授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仅凭这点便可确认确实有什么在威胁他,因为在他去世后我访问了几位教授的邻居与同事,他们都说教授身体硬朗。在处理完教授的后事我后我立刻开始了对那些资料的研究。除去上文提及的巨量资料,还有不少奇异的石雕,而有一些和我家族中流传的很相似,这些联系将这起事件从教授引到了我身上。相信诸位读者已经看出来,我先前并没有忙于进行自我介绍,和大部分自传不一样,因为在这件事中,我的身份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放到后面介绍是符合故事叙述技巧的。
我的名字是克莱因·罗夏,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我”异乡人“的血统,百年前我的祖先跨过世界树的枝丫来到了这里,而我的血统能一直往上追溯至拜占庭皇室。或许夏埃庞蒂教授正是看中了我作为外来者这一点,才将文件托付给我,他似乎认定我有与古卷中描述的怪物所对抗的能力。不过后面的事告诉我,这话只对了前半句。
因为祖辈有研究神秘学的经历,我很快开始对那厚厚一沓资料产生了兴趣。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后我花了两个月15天的时间去翻阅。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筛选,经过冗长的年代判断和缜密的逻辑推理后,我逐渐勾勒出教授的研究图景。回到蒙德的教授认为,在久远到不可思议的年代中,曾涌现了无数魔神,其中有一位从天外而来,带着与其长相相仿的眷族,降落在海中,通过与陆地相连接的时空空洞来往于海陆间。他们带来了灾难,也带来了奇特的科技,古国坎瑞亚选择追随祂而获得了能否定世界的力量,追随者与信徒们组成了今日深渊数团的前身。随着名为”天理维系者“的伟大存在降下名为寒天之钉的可怕武器,坎瑞亚被毁灭了,魔神与祂的子民们受到了诅咒,在海底陷入了永恒的长眠,深渊教团一直试图唤醒祂。这位魔神太过强大,在沉睡中也会有力量溢出,溢出的力量开始根据祂的梦境与记忆复制出其中的形像,有些能在海洋中存活,自此倘佯于大海。
这个理论能够解释女英雄斩杀海兽的故事,甚至能解释散落于世界各地的巨大机器人存在的原因。同时教授也表明这一故事是在一未知动物皮革制成的纸张上找到的,不出意外便是他要求我烧毁的那一张。纸张上面充满了晦涩的符号,在经过一番找寻后,我找到了教授留下的字符对照表,转录下来后,我被其中蕴含的恐怖所深深震撼。
我确信教授所持有的是一系列古卷的开头一部分,在教授的手稿中提到,这一些古卷记载了魔神Karluseez的故事、召唤与封印仪式,有一部分仍未被发掘,但教授也不知道剩下的在哪儿。随着线索的终断,故事本该结束,但是三个月后璃月港附近产生了无征兆的轻微地震,千岩军将士严阵以待,但当时却什么都没发生。但就在那天晚上,一位有名的小说家与蒙德的一位画家同时做了噩梦。这事本无关紧要,考虑到他们间的合作关系,因为作品内容的原因做相同的噩梦很正常,甚至可能是种刻意炒作。然而在我轮流拜访了他们后,上述推论就站不住脚了。两人都提及了一个无可名状的庞然大物,没有具体形体却十分真实地存在,天地都容不下它但它在天地间自如的活动,所做之动作充斥了对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事物的拙劣模仿,还提到了一种怪异的符号,在他们将其写下给我看后,我震惊的说不出话:那正是古卷上的文字!再三确认后我放弃了他们持有其他古卷并借此炒作的想法,另外也有人表示自己梦到了怪异的事物,尽管叙述不尽相同,但大体上都描绘了无形的庞然大物与勾勾绕绕的怪异符号,甚至有人因此发疯,没多久就去世了,留下了同样的由谜一般的字符构成的记号。
这起诡异的事件或许在诸位读者看来不那么恐怖,但至少就我而言无疑是极其恐怖的。如果说先前资料与古卷只能引发我的好奇,那么这一事件则将我不可抵抗地拉向了整个深渊。与我一样均为外来者的魔神、复制梦中形象的能力、来自奇异万古之前的记录。这些加在一起,成为一个复杂的陷阱,无数的证据指的Karluseez确实存在,来自另一个世界,从万年前一直活跃到千年前。
然而祂在那个夜晚翻了身便再无动静,我只好从古卷开始。在几个历史研究界友人的助下,我于璃月的一位收藏家那里借到了另一份古卷并完整抄录,又从须弥的一位学者那里得到了另一张的抄本。从这了三张古卷的内容来看,它们的作者将一部分埋在了星落湖。我在星落湖旁一块不起眼的岩石下发现另一部分的古卷,这些与原来的一样,写满了未知的符号并由奇特的皮革制成。这期间发生过一件怪事,我的管家告诉我,在我离开时,有一群浑身上下裹得严实实的人来找过我,得知我不在就走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曾怀疑那是盗宝团,但那些人发出的怪声否定了这一观点,他注意到一个怪异的细节,这群人似乎完全一模一样。管家的描述不禁让我联想到教授对自己死亡的预知,如果教授并非心脏病突发死而是另有所因,那这个因很可能已经找到我了,我不得不加紧手上翻译的工作。
翻译过程持续了大约二天一夜,这期间怪事频发,先是我的字母对照表不翼而飞,然后房屋无故起火,接着我在晚上看到一个怪模怪样的动物在我的窗前,我一去就逃走了。在翻译出全部文字后,我发现这些古卷成书年代早于古国坎瑞亚的灭亡,由此可以推论出两个可能的结论:一是古卷系后人伪造,二是坎瑞亚灭亡时间被推算错了。
为了尽快找出谬误所在,我先从古卷本身开始下手。古卷内容上断开的部分除了坎瑞亚古国的灭亡这一点存在矛盾外,其他前后吻合,部分记载甚至可以找到对应的地点。在通过对其中水元素的散逸检验后,我基本确定了古卷成书于两千年前,因此可以排除后人伪造的可能。而于关于坎瑞亚灭国的时间,按照古卷的记载,丘丘人是坎瑞亚人受到诅咒变成的,而最早的丘丘人聚落距今约500年,这一结论在史学界受到广泛认可。也就是说,坎瑞亚亡国这一事件发生在500年前。这样一来问题再度出现:坎瑞亚人受到诅咒的时间与亡国前后存在了1500年的时间差,可前人又怎能知晓1500年以后的事?占星术士也只能推演个人命运,不可能记载如此详尽。然而这个问题还不是最为麻烦的,就在我求证的那几天里,我受到了接连不断的袭击。先是一伙穿着怪异装束的人对我发起突袭,然后一队丘丘人突然开始攻击我,到了后面甚至出现了巨大的魔物,尽管拥有外来者血统的我能轻松调用不同元素力击退敌人,但越来越多的袭击让我意识到,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是极为艰难的。在这一正确认识的指导下,我很快聚集起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与我一同工作,这支队伍最初只有十三人,后来发展为百余人,并在望风山地建立起了第一个前哨站点。话题回到古卷上,因为古卷的问题让我意识到自己现有资料的不足,我决定去寻找余下的内容,在璃月的友人九歌从一伙盗宝团手中”借“来一张之后,我想到了西风教堂的图书馆。在找寻了一整个礼拜后,我于一本残破的书中找到了另一张的抄本,和它一同发现的还有教授和须弥学者那一份的抄本,不过原件我始终找不到。顺带提一句天空之琴破成那样也没人修理,是看不见吗?
我在收集完上述的全部古卷后,我发现仍有一张未被收录,根据上下文内容,我推测出那一整张写的是如何封印Karluseez,这或许对祂造成了威胁而被祂的追随者们拿走,已经被毁灭无法找到的可能性必须考虑。除此之外,我已掌握了Karluseez的故事,召唤仪式和对其眷族与信徒有效的防御措施。九歌此时也获得了一大笔资金(他是一位探险家与寻宝者)并借此建立了被称为特殊收容措施基金会的组织,以应对我的研究可能引起的灾难。
在我们做好了长期探索的准备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彻底打断了我们的计划。大约是两年前的6月份,此时基金会已成立了三个月,我的探索也进行了一年。一个晚上突然风雨大作,我们在鹰翔海滩的前哨站遭到了不明袭击,像被一个巨大的魔物踩了一脚一样,前哨站所在的那一片地方被残不忍睹的压扁,甚至凹陷一米多深,在数十米开外又发现了四个类似的情况,也都造成了人员伤亡。
我们在望风山地的站点,现在叫Site-Ys-01,听到了那恐怖的声音。从那里看去,远处的空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庞大存在,有一个人在看了一眼后就疯掉了,现在在骑士的看护下生活。在前哨站被摧毁的同时,最后一份古卷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桌子上,仿佛是嘲讽般地等候着我,巨大的恐惧抓住了我的心脏,我不知道我崩溃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时,远处那个巨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海面上电闪雷鸣,暗红色的方块往来于天地之间,似乎Karluseez与另一个存在进行激烈的战斗。一整个站点的人呆呆地看着,直到异象逐渐退去,我才反应过来,拿起由最后一份古卷开始翻译:
封印Karluseez的想法对渺小的我们来说是极为可笑的,即使是能拨开时空的纷扰,窥见未来的伟大未来史学家于祂而言也如同蚍蜉撼大树,封印祂所需的那份力量绝非吾等所能承受。
于是”天理维系者“将承担此命,祂是无数伟大循环中遗留下来最古老与最强大的,也不只有一个。天理维系者曾封印过Karluseez,但封印每500年衰减一次,在时间的推动下,Karluseez的力量将超越封印,破土而出。
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与Karluseez同为外来者的历史学者将和一群人共建一个组织,去镇压Karluseez和被祂所带来的异常。他们将是渺小的人类与冷酷的世界对抗的先锋。”届时“天理维系者也早已老去。
”永恒的长眠末必是死亡,历经奇异万古的亡灵也会死去。“
古卷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意识到我们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我们将替代天理对Karluseez的威胁做出反击,这便是我们的命运。从我在夏庞埃萨教授那里继承了古卷开始,命运便已成事实。Karluseez自那个晚上后就再无动静,但我知道祂仍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次封印的解除。一次的解除所造成的灾难已是极大的天灾,而大部分知晓者与Karluseez的力量接触后都已死去,只剩下我们一小部分人。而我们将在余生中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生怕祂再度袭来而”天理维系者“也没有力量再度将祂封印的那一天到来。
即使魔神的谜已经解开,可还有那么多谜等待着我去探索:古卷的作者是谁?又是谁将最后一份放在我桌上的?
我多么希望古卷是虚构的,但我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证实了它。到这里,我们的目标只剩下了一个:消灭这位神明、这虽是蝼蚁的妄想,却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这片大陆绝非净土,危机无处不在。